李传芝:鸡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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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母鸡红着脸找窝下蛋,鸡栏太窄狭,母鸡们下蛋都要排队,有等不及的早就在鸡栏正中下了蛋,又因为跑不出来,连招呼都不打一声,等发现鸡栏里的鸡蛋,早就覆满鸡屎,有时候也会被鸡群踩成泥。散养的母鸡下个蛋会声嘶力竭地喊叫,拦起来的母鸡们可能是有很大意见和情绪,下了蛋也会无声抗议。

现在生活条件好,母亲不用指望攒鸡蛋赶集换钱,她再也没有逮住一只母鸡,用食指中指掐鸡屁股,摸摸都有哪几只母鸡今天要下蛋,母亲不识字,对于数字尤其敏感,母鸡们天天下几个蛋,母亲了如指掌。

我一度佩服母亲的这种摸鸡屁股预知鸡下几个蛋的本领,曾经也偷偷地逮住一只母鸡仿效母亲手法,摸鸡屁股里面是否藏有鸡蛋,结果鸡蛋没有摸出半个,倒是把鸡屁股里面的鸡屎给引导出来,沾了满满一手鸡屎,臭烘烘的,煞是晦气。看来,摸鸡蛋,也是一项技能。

我预估鸡屁股里面的鸡蛋有一份私心,就希望母亲没有估摸对,要是多出来一个鸡蛋,我和弟弟就能开个小灶。嘭鸡蛋是弟弟的拿手活,我曾经一度怀疑他“偷吃”过不少鸡蛋,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,搜集证据又极其困难。

弟弟嘭鸡蛋的技艺高超,他把鸡蛋磕进碗里,用筷子顺时针搅动,等蛋液均匀后,撒进去一丁点儿盐,搅拌匀和,锅里要多放油,油热起来,把蛋液倾倒进去,焦黄的蛋液沸腾,鼓起来一个一个泡泡,用锅铲一翻,另一面煎的火候恰到好处,等两面都煎成,盛放到盘子里,沿着中线用锅铲拉开,我俩平均分开,一半一半,各去一边吃将起来,甚是美味。

要是清明或者端午节抑或中秋节,母亲会召令我们煎荷包蛋,娘恩浩荡,有时候去鸡窝里头摸出来还散发着热气的鸡蛋,就是为了新鲜,越新鲜煎荷包蛋越成功。

煎荷包蛋要慢火,火急了,蛋清煎老了,里面蛋黄还不熟,用筷子一戳,里面蛋黄就流出来,散失了蛋黄的香味。那时候我仗着自己大了弟弟几岁,经常把他煎的好的据为己有,把我自己煎的那个蛋黄破烂的煎蛋换给他,弟弟并不说什么,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惭愧,能怎么办呢?我也不能给他煎几个鸡蛋还回去。

偶尔有一年母亲大赦,会把积攒的鸡蛋腌制,用一个黑色的陶罐子,里面放了八角、香叶、花椒,一直到麦收时节才会拿出咸鸡蛋来煮了,父亲割麦子回来时候,分了一人一个,腌透的咸鸡蛋剥了皮,里面就会流油,甚是好吃,这是腌制最成功的鸡蛋,要是腌制到种麦时节,鸡蛋腌臭了,成了臭鸡蛋,我最喜欢吃这一口,吃了自己的一个,还会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手里的一个。只是,能腌制成臭鸡蛋的时候不多,中间因为没有稀罕菜吃,就把咸鸡蛋捞光了。夏天,鸡热得要死要活,又不怎么下蛋,就没有可腌制的鸡蛋供应。

煮咸鸡蛋都是趁着蒸馒头时候,也是为了省柴火。咸鸡蛋和馒头挤到一起去,鸡蛋皮上就粘了馒头皮,母亲蘸着水拾出来,再放到凉水里面拔,馒头皮泡起来,扔给近旁的鸡啄食,母鸡才是少心无肝的,它们也会啄食一地的鸡蛋皮,像是吃席。

春风得意,温暖记忆,那些曾经,成了全部,后来的全部,成了追忆,心无挂碍,慢慢,漫漫。

作者简介:李传芝,山东博山人,淄博市散文学会会员,博山区作协会员,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,热爱文学,从教二十七年,一直从事语文教学工作,业余时间喜欢码字,喜欢读书,“书卷多情似故人,晨昏忧乐每相亲”,文字怡情养性,文字让我们走得更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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